這一次開刀,是過年前就決定的,
在過年,還跑去環島。
是想要證明自己還活著,
即使是要開刀,但我還可以到處跑,
至少我現在還活著。
當媽得知罹癌時,已經是第四期,
當她比較穩定的時候,我會騎著車帶著她到處玩。
當她還有力氣,我推輪椅讓她到醫院外曬曬太陽,
她是很典型的台灣女性,
從小就開始工作,
一但不能工作,就認為自己是沒用的人。
這種想法,很可怕。
當她意志消沉時,我會跟他說:
雖然你沒有力氣了,
可是你還活著啊,可以把握時間作想作的事。
我心裡是想鼓勵她,不過抽出來看,
要把這種積極的態度強灌到母親的消極人生觀。
是不是很殘忍?
我的自以為,是不是反而讓母親更難過?
比起去年的開刀,雖然危險性較低,
但我反而比較害怕,
上次太過於倉促,一開始有驚愕的恐懼,
震驚過後,就是一連串的住院、檢查、開刀。
快到我來不及害怕就已經結束。
這次進開刀房時,我還在回想,一年前進開刀房是什麼情形?
但我已經記不清楚了。
醫師一天排了3台刀,我是最後一台,
原訂1430開刀,拖到了1600。
在禁食的飢餓下,我開始胡思亂想,
想到上次開刀的情形,
其實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,
全身麻醉完,醒來就開完刀了。
感覺是一瞬間,
其實已過了3個小時。
這三個小時我真的在我的身體裡面嗎?
我真的無法確定。
這有點像睡覺,
不過我太習慣睡覺,所以不感到害怕。
但如果不知道哪一天睡著就醒不來,
你會不會害怕睡覺?
時間感知消失的恐懼,
突然籠罩進手術室尚未麻醉的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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